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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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什么成成?你们谁是成成?” 程煜琛上前一步:“我是。” 他刚靠近,谢钱钱就抓住了他的手,他依旧闭着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了,眼泪顺着眼角扑簌簌地落下,老医生看着阵仗顿时明白了,他对程煜琛说:“你和他说话。” 程煜琛凑近到谢钱钱耳边:“我在呢,谢钱钱,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谁知躺在床上的人哭得更凶了:“你不是他,他才不会这么温柔地和我说话。” 两道如炬的视线齐齐投向他,程煜琛:…… 他深吸一口气:“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谢钱钱安心了,即使现在神志不清,他也能分辨出恩人的声音。 老医生的眼神更加奇怪,但当下情况紧急,于是他说:“他对你的话有反应,我问一句你重复一句。” 说着,他在谢钱钱肚子上按压起来:“这里疼不疼?” 程煜琛如实重复,谢钱钱摇摇头。 “那这里呢?” 谢钱钱摇头,就这样按了几个地方,直到按到某一处,谢钱钱整个人像一条搁浅的鱼一般弹了起来:“呜呜呜,这里,好痛。” 老医生了然:“急性肠胃炎,挂两瓶水就好了。” 程煜琛拧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难道是中午吃坏了肚子? “我刚才摸他肚子硬邦邦的,应该是……吃饱了撑的。” 程煜琛:…… 老医生动作很快,不一会就配好了药,等终于输上液,谢钱钱终于安静了下来。 见他睡着,邬潼潼小声和程煜琛说:“琛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了。” 程煜琛却拒绝了:“不用。” 他搬来个小马扎,在谢钱钱病床前坐下:“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事还需要你和剧组那边沟通。” 邬潼潼抿抿唇:“那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瓶液体很快见底,在此期间,程煜琛一直在帮谢钱钱揉肚子,他输了多长时间,他就揉了多久,不知不觉就过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谢钱钱悠悠转醒,眼前是陌生的有些老旧发黄的天花板,他短暂地愣了几秒。 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他现在在哪里?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床边好像有人,转头看去,他床边趴着一个男人,男人的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肚子上。 是程煜琛! 谢钱钱的动静很快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半梦半醒之间,程煜琛的手下意识谢钱钱腹部按揉起来。 “琛哥,这是哪啊?” 程煜琛猛然回神,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懵懂无知的谢钱钱,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一股无名怒火:“这我倒要问问你,昨天中午吃多少啊?怎么能把自己吃到医院里来。” 他好凶,从来没有这么凶过,谢钱钱有些害怕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小声道:“全部,吃掉了。” 虽然语焉不详,但程煜琛还是听懂了,声音拔高不止一个度:“那两盘面,你全吃了?” 谢钱钱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有,还有盒饭。” 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程煜琛面前张开五根手指头:“三份。” 程煜琛:…… 吃这么多居然还只是积食,这只小螃蟹的身体可真是好啊。 他粗暴地把人的手塞回被子里:“你可真牛逼。” “不能浪费粮食。” 程煜琛冷笑:“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环保啊?” 谢钱钱:“可以吗?” “可以个屁!” 程煜琛简直要没脾气了:“再躺一会,咱们回去。” “哦。” 谢钱钱双手扒着被子边缘乖乖躺着,两分钟后,他突然往旁边让了让:“你也一起吧。” 他说:“你昨晚肯定都没怎么睡。” 程煜琛没好气:“不用。” “来嘛~” 谢钱钱诚心邀请,程煜琛严词拒绝,几个来回后,程煜琛深吸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诊疗床很窄,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平躺着,程煜琛身形高大,他一上床,原本还有些宽松的床顿时拥挤起来,两人面对面侧躺着,谢钱钱几乎嵌在对方怀里,程煜琛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只要被蒸熟的螃蟹。 “恩人。” “闭嘴!” “哦。” 他闭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觉天光大亮,狭窄的诊疗床上,高大的青年紧紧抱着怀中的人睡得安稳,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直到程煜琛手机铃声响。 第19章 小混蛋 昨晚照顾了谢钱钱一夜,程煜琛几乎彻夜未眠,只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打了个盹儿,现下睡得很沉,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背景音乐非常熟悉,正当他回忆究竟在哪里听过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哎哟。” 床不高,但地板很硬,谢钱钱被直接摔出痛苦面具,感觉自己蟹壳都要碎了。 电话是史诚打来的,他询问了谢钱钱的情况,得知是急性肠胃炎之后很是焦急不安,生怕是昨天中午的饭有问题,担心程煜琛问责,他主动问起:“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肠胃炎呢?” 程煜琛张了张嘴,却有点开不了口。难道直说是吃饱了撑的吗? 他摸摸鼻子,难得有些心虚:“没,就是有点消化不良了。” 不是剧组饭菜的问题,史诚松了几口气:“那你需要请假吗?” 程煜琛看了一眼正手脚并用爬回床上的谢钱钱,不过一晚上,他的气色就rou眼可见地好了起来,细腻白皙有光泽,一看就气血很足健康的不得了的样子。 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不用了,他状态不错,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那就好。”史诚也放下心来:“对了,刚才小胡还问起你了。” 程煜琛指尖微顿:“问了什么?” “当然是问你去哪里了。”史诚回答:“我说你家小朋友身体不舒服去急诊了,他好像很着急,一直在问你们在哪家医院。”史诚不由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热心肠啊。” 程煜琛:…… 他怎么觉得胡璃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挂断电话,他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脸,谢钱钱一直在旁边看他:“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 程煜琛把手弄湿,对着镜子把额前的头发梳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我今天有通告,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和邬潼潼说。” 谢钱钱一听就急了:“我,我好了,一点都不难受了。” 说着跳下床即兴舞了一段,是他最拿手的螃蟹舞,正巧老医生进来查房,看见这阵仗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把谢钱钱以手腕相交摁在胸前的姿势控制住,身手十分矫健:“他有癫痫史吗?” 程煜琛:…… 怎么说呢,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刚谢钱钱好像是在才艺表演? 霹雳螃蟹舞被当成突发恶疾,谢钱钱整只蟹都不好了,他蹲在墙角把额头抵在墙面上表演自闭,另一边在程煜琛解释清楚原因并且再三保证出任何问题都不会找他负责之后,老医生才勉强同意放两人回去,临走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谢钱钱一路上都很低落,这股低落一直持续到看见酒店房间门口站着的人。 谢钱钱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只蟹被巨大的惊喜包围:“hu……”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飞扑过来将他整个人撞得后退几步:“小螃蟹,好久不见。” 胡璃亲昵地和他蹭蹭脸:“想死我了,来让狐狸哥哥亲一个~” 谢钱钱被他勒的动弹不得,被动接受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脸颊吻:“你受苦了。” 受没受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在受死。 他张牙舞爪地挣扎:“狐狸,哥哥,你先放开我。” 白净的脸被勒得通红,程煜琛看不下去,走上前把人拉开。 重新获得自由的谢钱钱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胡璃拉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语气很是心疼:“我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谢钱钱乖乖任他摆布:“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胡璃松了口气,十分怜爱地抚上谢钱钱的脸:“你都瘦了,你跟在人类身边,一定每天都吃不饱吧?” 昨天才因为吃了太多半夜进急诊的人:…… 这就是长辈看孩子自带的减肥滤镜吗? 气氛陷入诡异地沉默,胡璃却并没有感受到,依旧专心拉着谢钱钱忆往昔:“依稀记得曾经你是一只多么肥美的小螃蟹,拥有结实的体魄和强壮的四肢,每年挖洞比赛都能拔得头筹。”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