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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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栖雁少见地回避开了北泗的注视,不知道那个艾幽草吃了能不能隐藏住他的法力,他还没有试过,他也知道修习正道才是唯一能明目张胆跟北泗长长久久待在一起的方法。 他模棱两可道:“修习术法很累,而且会受伤,不过……我不想拖累你。” 北泗摸了摸他的头,不赞同道:“你从来不是拖累。我在的时候,你永远不会受伤。” 如果自己所学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那才叫拖累,拖累你不能得到足够的保护。 池栖雁轻应了一声,又装着打了一个哈欠,微眯着眼,迷迷糊糊地道:“我有点困了……” 北泗放低了肩膀,让池栖雁靠在了他的肩上,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他心里暖暖的,跟着眯起眼假寐了。 其实,池栖雁没睡,反而在疏导着自己经脉,之前的丹田黑红一片,散发着邪气,现而一看,是纯净的洁白色,一个缩小的两岁左右的幼儿乖乖地飘在空气中,简直就是幼年版本的他,他难得生了点新奇。 这是元魂,他之前从来没有过,所以,就算他当着别人的面用邪术,也不会轻易有人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他心念一动,戳了戳那个小人,那个小人被戳得气鼓鼓的,脸颊微鼓,嘴唇都翘得能挂个油壶了。 有点意思。 池栖雁还想再逗,就在那个小人飞出了丹田,往北泗的身上去。 他眉一挑,唤小人却唤不回来了,他刚想捏着小人提溜回来。 就看见北泗那里也溜出来了个小人,小小的一只,婴儿肥的脸正经地板起来,就算脸软乎乎的,也能看的出五官的优越,就是跟北泗的脸莫名不大一样。 男大十八变,很正常。 那小栖雁就到了小北泗的身边,小北泗宠溺地给他顺了顺毛,rou眼可见的,小栖雁就开心起来了,本来被池栖雁戳翘的头毛服帖了。 池栖雁也乐了,就想戳一戳小北泗的小脸颊,对方两只小小的手只能勉强握住他的一根食指,小北泗低头郑重地亲了亲他的指头,那触感如有实觉,他的手就愣在那了。 然后,他抬头就看见了北泗睁开的双眸,对方没有言语,小北泗主动地将他的食指对着自己的小脸颊,示意对方戳。 “戳吧。”北泗就这么淡淡地说着。 池栖雁下意识跟着他说的戳了下小北泗的小脸,很软很舒服,不像他的表情冷冷yingying。 池栖雁戳了两下就没动了,他不知道这元魂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能自己出来的,是所有人修习正道术法的人都有的吗? 他没有率先开口。 好在,北泗先说话了,“这是元魂,与主人同感同觉。控制好意识可以附身到元魂身上。” 池栖雁回忆起刚刚的触感,那戳小北泗的脸相当于戳北泗的脸?而北泗明知道,还让他戳…… “元魂一般人没有……” 池栖雁的手微动,接着听解释。 “但天赋厉害,机缘好就能有。”北泗没有任何怀疑,在他眼里,池栖雁就是这样的,“他能代表主人的真心所想。” 池栖雁看到小栖雁的小动作和小表情,心一跳。 小栖雁在空中乱飞,把自己的头发又弄乱了,小北泗无奈地又给他顺了顺毛,然后,小栖雁就很开心地将脸贴近了,对着小北泗就是吧唧两口。 池栖雁觉得自己真是放心早了。 第8章 冰床藏人 小栖雁明显是粘上了小北泗,又是拉拉小手的,又是亲亲小脸颊的,这两个小团子可爱的紧。 池栖雁有些躁得慌,不太敢再看北泗了,不料自己的元魂这个“小叛徒”居然直接脸颊爆红,羞羞地低下了小脑袋。 真是半点儿心思也藏不住。 池栖雁急了,就尝试收回自己的元魂,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但小栖雁怎么看都像是恋恋不舍的样子,泪眼汪汪地看着北泗,池栖雁无情地就是一个收回。 这颇有落荒而逃意味的一幕,让北泗微弯唇角,就被池栖雁瞪了一眼,忙拉平了唇角,真可爱。 这时,小北泗就飞到了池栖雁的脸庞,两只小手试图捧起,可只能捧住一块小小的脸颊rou,朝着就是啾咪一小口,触感微弱,就像微风拂过脸颊,可又似惊雷触地,轰然炸裂。 北泗眸光幽幽,不语,一个cao作就把元魂收了回去。 池栖雁逗乐了,笑着看表面一本正经的北泗,对方眨了眨眼,一脸无事发生。 他就双手撑地,身躯前倾,鼻尖几近相触,像是要亲吻亲脸或是什么的。 北泗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爱人的眼神总将人溺毙。 不可控的,池栖雁心跳加速,该死的,总是诱惑他。 但他就只是俯倾,说了句话,“那我也要去坤撼宗。” 说完身子就靠了回去,果见北泗有点儿小失望的样子,眼神有点点小幽怨,像条心里受委屈却不说话的大狗狗。 默默地,他把手挪到北泗的手边,故意挨碰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那双宽厚的手包在了里面,暖乎乎的。 他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食用艾幽草后,功法得到了掩藏,只要自己足够谨慎,就不会被发现身份,意味着他可以跟北泗一起修仙了,光明正大地延长寿命。 北泗扣着那只手,这手已经不像以前冰了,刚才的话,又让他担忧如果告诉池栖雁自己的真实身份,对方会不会认为他是骗子,骗他感情…… 他与池栖雁之间半点儿嫌隙也不想生。 突然一阵羽毛振飞声响起,伴随着嘎嘎的叫声,是乌鸦,声音似乎是从那处丛林传出的,应当只有一只。 填停留在那处迟迟不飞走,一会儿叫唤一会儿停止,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这乌鸦难道是来自乱葬岗的? 控制他们的人分明已经死了。 北泗便让池栖雁待在原地在原地,自行去查看,丛林黑漆漆,鲜有人至,长的草直到人的腰际。 草无风自动,这动静来自不断动弹的乌鸦。 红曜色的眼珠在暗中分外明显,但比它更明显的是踩在脚底下散发着莹白光芒的玉牌。 被鸟脚踩住了大半,只知道上面有纹路,貌似是什么图案。 乌鸦飞在高处,视野自是比人类宽广,对亮闪闪的东西充满好奇心,料想它是想把这块玉牌衔走,奈何这块玉牌相对于乌鸦的身躯来说太重了,举不起来。 它一看见有人靠近,就吓得振翅飞走,消失于黑暗中。 北泗捡起了那块玉牌,每个家族都会有刻有专属图案的门牌,这块玉牌显然就是某个家族的。 图案简约,很是熟悉。 能不熟悉吗?毕竟一日之内见了无数次,这是何族的。 这块门牌不同于其他门牌,是由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显然在何族的地位不低。 为什么在这里?是丢了吗? 北泗仔细地看了看,才看出草木被踩弯,折断的痕迹,这片草被压歪了身子,那勾勒出的轮廓,竟是一个人形! 那个人身材不小,压出大片痕迹,却又没有剧烈的战斗痕迹,说明此人要么实力不济,要么毫无防备。 北泗脑中闪过思索,拿着玉牌便回去了。 在看见玉牌的第一瞬,池栖雁就感觉到了上面的魔气,族长都入魔了,这不知是谁的何族玉牌沾点魔气似乎很正常。 然当池栖雁从北泗手里拿过那块玉牌时,他感知到了里面留着的术法,这是……追踪术! 顾名思义,凡是佩戴这块玉牌,不管走到哪里都将被下术之人所追踪。 只不过这个下术之人似乎不太聪明,半吊子一个,这留着的魔气还能反向追踪,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找出那个人。 北泗同样感觉到了,而且按照感受到的距离,这个施追踪术的人就在不远处。 他向“一无所知”的池栖雁解释了一下玉牌的不同之处,他隐隐感觉这个玉牌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问道:“循着这个去看看是谁吗?” 池栖雁自是无不答应。 空气中浮起一般人看不见的白烟,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不断飘向远方,缥缈在树林中。 北泗跟随白烟前进,沿路风景非常的熟悉,石头,鲜花等位子都一样。 纵使没看见烟的尽头,也不用多猜,这就是前往乱葬岗的路。 若是施咒之人是那个族长,似乎没有再探寻的必要了。 那缕白烟飘过地上的白灰,人骨,朝着乱葬岗里头去。 北泗向来不喜半途而废,这或许有什么不一样的。 然而待他两靠近,那股烟仍旧指向族长,族长的面容跟刚离开时的一样,一双老态龙钟的眼大睁着,瞪视着天,死不瞑目。 族长监视族中之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听上去很合理。 究竟是谁值得堂堂大族长去监视? 北泗倒要看看这块玉牌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