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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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一张她在咖啡馆看书的自拍。手里拿着一杯拿铁。笑容灿烂。 10月5日:一张老式打字机的照片。 她看起来那么正常,那么充满希望。 我继续往下滑。 我开始寻找恋爱的痕迹。 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只有书、猫、风景和自拍。 直到大约两个月前。 一条只有文字的推文。 9月15日。 “有时候,宇宙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为你打开一扇门。比如在书架的缝隙里。” 书架。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9月20日。 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杯咖啡,一杯是拿铁,另一杯是黑咖啡。 配文:“和一个理解时间本质的人,浪费时间,是最浪漫的事。” 9月28日。 一张夜空的照片。很模糊,像是用手机拍的星空。 配文:“他说,我们都是星尘。每一次相遇,都是几十亿年前就在恒星内部写好的剧本。这听起来是不是很疯狂?” 我感觉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些话…… 这些比喻…… 太熟悉了。 太他妈的熟悉了。 这就是拜伦。 他对萨拉说过差不多的话。 他用同一套剧本,演了两场戏。 而萨拉她显然信了。 就像我一样。 我颤抖着手,继续往下滑。 我想找到一张照片,一张那个男人的照片。我想确认,那就是拜伦。我想看到那件nasa的t恤,或者那副厚眼镜。 但是没有。 萨拉把那个男人保护得很好,正如论坛里说的,她没有晒过他的正脸。 也许是那个男人要求她不要晒的? 我翻到了大概一个月前的帖子。 10月1日。 我在这一条推文前,停下了。 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萨拉那条碎花裙子的一角。 照片的中心,是她的手正托着一个东西。 一个特别眼熟的东西。 一个银质的项链。 它和拜伦亲手戴在我脖子上、然后被维罗妮卡残忍地扯下来扔进黑暗里的那条项链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我看着照片下方的配文。 萨拉写着: “他说,这是他mama留给他的。他说,我是他唯一想送的人。他说,这能保护我的心。” …… 我感觉我想吐。 这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猛地推开椅子,冲进了卫生间,抱着马桶,把今天还没来得及消化的早餐全部吐了出来。 骗子。 彻头彻尾的骗子。 “这是我mama的。” “你是我唯一想送的人。” 这些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话……他早就对萨拉说过了。 然后呢? 萨拉死了。 萨拉从钟楼上跳下去了。 维罗妮卡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接下来的几天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笼罩着我。不仅仅是因为拜伦是个该死的骗子,更多的是因为维罗妮卡。 她没有再联系我。 那晚在小巷里,她把那条沾染了死气的项链扔出窗外,从那以后,她就像一阵风暴过境后的真空,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抽离了。 我试图告诉自己,这很好。这正是我想要的平静。 但我骗不了自己,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截肢的人,明明那条手臂已经不在了,但我还能感觉到那种幻觉般的疼痛。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 直到周五的下午。 我正在宿舍对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篇空白文档发呆。 “克洛伊!” 麦迪逊破天荒地回宿舍了,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手里拿着一件看起来就贵得要命的小礼服。 “你居然还在穿睡衣?”她嫌弃地看着我,“快起来!我们需要准备!” “准备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 “派对啊!”麦迪逊兴奋地尖叫,“今晚!在柳溪别墅区!是那种你知道的真正的派对。” “我不去。”我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必须去!”麦迪逊冲过来,把那件礼服扔在我床上,“这是维罗妮卡亲自办的局!而且……”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 “……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我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 “虽然她没明说,”麦迪逊耸耸肩,“但她在列宾客名单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那个住在你那里的书呆子还活着吗?。这就是把她带来的意思。懂了吗?” 我怀疑地看着麦迪逊。 这听起来不太像维罗妮卡,如果她想见我,她会直接把车开到我楼下,或者派人把我绑过去。 “我不想去。我有论文要写。” “得了吧,克洛伊。”麦迪逊摆摆手,“别装了,你需要去喝点酒,跳跳舞。你看你这样子,都快发霉了。” 我沉默了。 她说得对。 其实我是想去的。 我有太多话想对维罗妮卡说了。 但我又害怕。 我害怕她会再次攻击我,害怕她会当着那些俊男靓女的面,再次把我变成一个笑话。 虽然在经历了拜伦的欺骗后,我觉得我确实值得被她嘲笑。 “……好吧。”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抓起了那件礼服。 “我去。” 晚上的“柳溪”别墅区,灯火通明。 这确实不是普通的派对。 这里没有廉价的啤酒桶,没有满地的红塑料杯,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劣质电子舞曲。 这是一栋巨大的豪宅,维罗妮卡似乎总能搞到这种房子。巨大的落地窗透出暖黄色的光,院子里的游泳池泛着蓝莹莹的波光。 屋子里,全是俊男靓女。 真的,全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从instagram的精选页面里走出来的。男孩们穿着剪裁合体的衬衫,女孩们穿着露背的小礼服。 这里显然是有门槛的。 麦迪逊一进门就抛下我,像只花蝴蝶一样扑向了人群。 我迷失在了人群里。 端着一杯不知名的鸡尾酒,在那些谈论着滑雪胜地、游艇派对和家族信托的人群中穿梭。 我在找她。 但我没见到。 我看了一圈,看到了卡特,他正搂着两个女孩在拼酒。同时我也看到了杰西卡和劳伦,她们正对着手机镜头假笑。 但没有维罗妮卡。 难道麦迪逊骗了我?她根本想没邀请我? 失落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我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 我感觉腰被人用一只手,轻轻地环住了。 那只手很凉。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我没有挣脱,因为那个触感太熟悉了。 我扭过头。 果不其然, 是维罗妮卡。 她就在我身后。 第22章 危险 她依旧美的出奇,鲜红的嘴唇轮廓雅致,翠绿的眼眸里荡漾着摄人的光彩,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随意散落。 当你于她对视的那那一刻,你会感觉到,这世界上的其他人仿佛瞬间化作了模糊的马赛克 我们站在宴会厅阴影最深的一角,被一株巨大的室内棕榈和半开的丝绒窗帘遮挡着。 几步之外,就是那个声色犬马的世界。香槟塔在灯光下闪耀,男人们在高谈阔论,女人们在肆意大笑。 但没人往这里看。在这个死角里,我们仿佛是隐形的。 “……vee。”我喃喃自语。 “mouse。”她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微醺的沙哑,“谁允许你穿成这样出现在我的派对上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挑剔地勾了一下我裙子的肩带,然后指尖顺着我的锁骨滑了下来。 她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和红酒的香气。 “是麦迪逊……”我试图解释,“她说……” “嘘。” 维罗妮卡向前迈了一步,彻底侵入了我仅存的安全距离。 她的一只手撑在我身后的墙纸上,把我圈在了她和墙壁之间那一点狭窄的空气里。 那根修长的手指,顺着我的下巴滑落,停在了我的脖颈侧面,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的淡淡红印。 “这里还疼吗?”她低下头,嘴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廓。 我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那气息里混合着红酒的醇厚、香水的冷冽,还有一丝淡淡的青苹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