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书迷正在阅读:浓雾、给诡异文反派冲喜后、成为替身后和男二在一起了、我这该死的魅力、假少爷他根本恶毒不起来、咸鱼真少爷,但错把宿敌当替身、奉皇遗事续编、永夜中的指南针、暗恋的兄弟渣了我、年代团宠文姑姑偏航了
“看吧,mouse。” 她指了指地上的干尸,语气里带着一丝强行挤出来的调侃: “我就说了不是我干的。” 然后她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甚至都没等自动感应门完全打开,就侧身挤了出去,连带着我也踉踉跄跄地摔出了便利店。 外面的夜风更冷了。 维罗妮卡把我塞进副驾驶,紧接着,她自己跳进驾驶座,连车门都没关严,就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轰!!!” 跑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上了漆黑的公路。 惯性把我狠狠地压在座椅靠背上。 车速表上的指针疯狂地向右偏转。 80迈……100迈……120迈。 窗外的景色已经彻底拉成了模糊的线条,我感觉车轮都要离地了。 我死死地抓着车顶的把手,转头看向维罗妮卡。 她双手死死地扣在方向盘上,身体前倾,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黑暗,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扫视后方。 那不是在开车。 那是在逃命。 而且……我闻到了。 她害怕了。 这个认知比刚才那具干尸更让我感到恐惧。 “vee……”我在风声中大喊,“那个东西……那个杀了店员的东西……它在追我们吗?” “别说话,mouse。”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得离开这个州,越远越好。” 车速还在加快。 130迈。 “vee!太快了!慢点!”我尖叫道,“前面是弯道!” “坐稳了。” 维罗妮卡根本不听,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公路,路灯在这里消失了,只有车头大灯切开浓稠的黑暗。 树影婆娑,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鬼手。 我的神经崩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在前方的黑暗中,在两束惨白的车灯光柱尽头。 一个人影,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第32章 lesbian 车速从130迈骤降。 但距离实在太近了。 无论维罗妮卡的反应有多快,无论这辆跑车的性能有多好,物理定律是无法完全违背的。 砰!!! 撞击□□的声音的出现,紧接着是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个黑影并没有被撞飞出去,反而像是一颗炮弹一样,重重地砸在了引擎盖上,然后顺着惯性滚落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车子剧烈地颠簸了几下,终于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停了下来。 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该死!” 维罗妮卡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然后她解开安全带,颤抖着推开车门。 我也跟着跌跌撞撞地爬了下去。 车头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了,像个被打烂了鼻子的拳击手,惨不忍睹。 维罗妮卡径直走向路边的草丛。 那里的杂草被人压倒了一大片,形成了一条拖拽的痕迹。 借着车灯残存的余光,我也看到了。 躺在草丛里的,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色大衣,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脸,一只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 但是普通人如果被一辆时速哪怕减速后也有80迈的车撞上,早就应该变成一堆破碎的rou泥了。 而这具身体是完整的,甚至连血都没有。 维罗妮卡没有说话,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身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然后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动了。 “呃……” 一声低吟。 那声音不像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倒像是被打扰后不悦。 她慢慢地翻了个身,那只扭曲骨折的手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竟然在我的注视下,像积木一样自动复位了。 然后,她撩开了遮在脸上的长发。 车灯惨白的光束打在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止了。 莫妮卡·肖! 维罗妮卡的母亲! 她和维罗妮卡长得有七八分相似,黑发绿瞳,漂亮的不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衰老的痕迹。 莫妮卡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拍了拍大衣上的泥土,动作优雅得就像她只是在花园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不是刚被一辆跑车正面撞飞。 她抬起头,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那辆报废的跑车,最后落在了维罗妮卡的脸上。 “这就是你的驾驶技术?” 死寂。 维罗妮卡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莫妮卡的视线又转移到我身上,接着她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果然是你。” 她停在了我面前,不到半米的距离,微微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 “……克洛伊。” 她轻轻地念出我名字。 我浑身僵硬,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一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抓住我的脸颊左右晃动,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维罗妮卡站在车门边。 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脸色惨白,就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女孩,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莫妮卡·肖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这么多年了,”她轻飘飘地说道,“你的审美还是如此惊人。” ....... 关于莫妮卡女士。 我从小就很怕她。 这种恐惧不仅仅是因为她总是穿着一身黑,或者是因为她从来不笑。那种恐惧是源于一种小动物的直觉——就像一只仓鼠本能地知道不能靠近一条正在晒太阳的黑曼巴蛇。 我记得那时候,我的父母有时会在晚饭后的闲聊时间谈论她,他们会压低声音,仿佛怕隔墙有耳。 “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我爸爸会一边看报纸一边神神秘秘地说,“你看过她的那些车吗?她一定是哪个华尔街金融巨鳄的遗孀,或者是哪个黑手党老大的情妇,带着巨额赃款躲到我们这个小镇上来避风头的。”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mama会在这时凑过去,用某种难以启齿的兴奋的语气补充道,“隔壁的苏珊告诉我,莫妮卡女士私生活非常......有趣,她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屋,她可能是一个lesbian。” “lesbian?”那时候的我,正坐在地毯上看卡通片,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好奇地抬起头,“那是某种新的职业吗?像宇航员那样?” 空气突然凝固了。 我的父母交换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显然没想到我会偷听。 “呃……不,亲爱的,”mama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是一种……一种人际关系。” “什么样的人际关系?”我追问。 “就是……”爸爸挠了挠头,试图用最纯洁的语言解释,“就是两个女人,她们的关系非常、非常要好。她们喜欢待在一起,甚至住在一起,就像最好的朋友那样。” 我恍然大悟。 “哦!”我兴奋地大声宣布,“那我懂了!我和维罗妮卡也是lesbian!” “噗——”爸爸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亲爱的!”mama的脸涨得通红,赶紧捂住我的嘴,“上帝啊,别胡说!你在外面千万不能这么说,知道吗?”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最好的朋友不能说,我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但我并没有就此罢休。 那个周末,我偷偷打开了家里的电脑,并在搜索框里输入了“lesbian”。 显而易见弹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朋友指南,我甚至点进了第一个看起来像是心理测试的网页:【测测你的性取向:你的lesbian指数有多高?】 我认真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 “你更喜欢看足球还是芭蕾?” “在更衣室里,你会偷看别的女生吗?” “你觉得安吉丽娜·朱莉性感吗?” 最后,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百分比。 【75%】 【结论:你非常有可能是个lesbian。】 那一瞬间,十岁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不是因为性取向的觉醒,也不是因为社会的偏见。 而是因为我想到了mama说的话——莫妮卡是个lesbian。 在我的小脑瓜里,这个等式是这样的: lesbian = 莫妮卡·肖。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个“75%”,吓得差点哭出来。 我不想变成莫妮卡。 甚至因为这个,我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意无意地躲着维罗妮卡,生怕我们两个太要好,就会突然变成lesbian。 还记得有一天,我正在和维罗妮卡在她家里玩着的拼图。 大门突然开了,莫妮卡·肖走了进来。 她的臂弯里挽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美得简直不像是真人,更像是从小说封面上走下来的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