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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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灿烂几乎晃花众人的眼:“没事,我亦欢喜秦王的称呼。” 他耐心非常,冲那人招招手:“行,便让大家都瞧瞧这曲辕犁的上手是何等简单。” 不顾周边臣子反对的眼神,他扬起眉眼,冷峻的面容倒显得风流温和。 “过来吧,我来帮你。” …… “过来吧,我来帮你。” 李承乾目送李世民走后并没有着急回宫,因为今日同样是钱管事来送炒茶实验数据的日子。 在翻完十数页的资料后,李承乾本还舒展的眉头渐渐蹙起。 纸张上满满当当列着不同程度的数据。 不同的火候,从一刻钟至四刻钟不等的时间,甚至连炒茶所用的工具也没有局限于用手,树枝、木棍、厨具什么都试。 不过在最后一页的成果上却不尽人如意,不是过了头直接焦了就是太过生涩简直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制出有茶香的韧性却差得要命,轻轻一捻便会折断。 更何况那香味太过浅淡,按着李承乾留下的嘱咐泡着喝时跟喝白水没有区别。 失败的结果不仅这些,写到后头钱管事还特意将一些字句圈出。 “太过粘锅,一锅茶有小半都要报废。” “大部分制出的茶容易粘在一起,事后分开太过费时费力。” “不知为何,一锅茶炒出来的程度不一。” 不过钱管事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从这一连串的记载中敏锐察觉到了不同火候对茶叶的影响。 所以在最后他又写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后打上的是个问号。 “是否可以提前多几口锅,每口锅用不一样的冷热,缩短每一次的时间而去一炒二炒甚至三炒?” 李承乾抹了把脸,见李泰与李丽质好奇,他随手将资料放到两兄妹手中,自己则是沉吟片刻说出了最初的那句话。 钱管事有些颓丧,但很快打起精神,恭恭敬敬半弯腰道:“听凭殿下吩咐。” 这段时日以来李承乾不断回忆在现代时接触过的关于茶的记忆,倒还真叫他从犄角旮旯里搜罗出来一点。 他用手做模拟动作:“卷成一大团的情况要不试试在炒时用竹帚滤茶叶?” 钱管事一琢磨,想想小扫帚如果用在炒茶上……脑中演练了几遍激动道:“应是可行!我今日回去便试试!” 那便还有粘锅和受热不均的问题,前者李承乾没什么灵感,后者需要改进冶铁技术。 rou眼可见他的沉默,钱管事刚想安慰几句,谁料一道稚嫩的童音轻轻响起。 “大兄,为什么不在锅底放麻布呢?” “若是怕异味放干净的麻布不就行了吗?” “这样不就不粘锅了吗?” 李丽质大眼眨巴眨巴,眸中是不解的好奇,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心中聪明非常的大兄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出来。 李承乾心头软软:丽质还是那么乖巧。 慢半拍的李泰用力点头,语气天真:“还有为什么不放些沙子呢?沙子热热的后摸起来都差不多” 李承乾:臭青雀又背着他玩危险的东西了! “而且热热的后捏起来可好玩了。” 这句话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承乾:…… 钱管事:……没想到殿下的弟弟这般,嗯,可爱。 等等! 李承乾瞳孔微微放大,一种奇异的战栗感顺着背部爬上他的脑袋。 麻布和沙子?! 他猛地抱过二人一人一口狠狠亲在了二人的小酒窝上。 是他想复杂了,陷入固有的思维,觉得既然是炒肯定不能添加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而是不受限制的两个小孩最是能用想象力童言童语地解决他的难题。 “你们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李泰和李丽质嘻嘻笑着,依恋地蹭蹭他们兄长的肩膀。 李承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我想岔了。” 麻布暂且不提,且说沙子这点。 他依稀记得幼时冬日在街边眼馋别人炒板栗,其中炒板栗用的便有沙子。 因为板栗的形状在炒时容易受热不均,所以沙子便是最好最便宜的媒介。 如今他炒茶所遇到的困难就有因冶铁技术不足而致铁锅做不到受热均匀。 沙子恰恰弥补了这点,只是相比板栗,茶叶更加娇嫩,实际cao作中肯定会有困难,比如…… 只听钱管事略有迟疑:“听着似乎可行,但那沙子,会不会把茶叶的香味遮掩?会不会让茶叶变得脏污不好清洗?” “就算不提这些,那这般做锅内的温度只怕会与什么都不放的不太一样。” “后续一些成果都需要重新来过。” 李承乾小手一挥,他能想到的问题钱管事果然也想到了。 “什么种类的沙子,放多少沙子最合适,沙子要先炒多久,放了沙子后能不能保证茶叶的品质等问题,都是需要时间和钱财堆出来。” “而就算最后证明这条路走不通,我也不会怪你。” “所以,大胆去做,我替你兜底。” “一月不行就是十月,十月不行就一年,我等得起。” 果真是与李世民呆久了,李承乾的行事作风一点一点不自觉沾染上了他的色彩。 这是潜意识的依赖,亦是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钦慕。 而这样的风采李承乾或许觉得没什么,但外人却看得格外明白。 直到钱管事兴奋远去,李承乾依旧停在原地平复尚且激荡的心情。 玄武门的最角落处,已经复职的长孙安业目睹全程不住叹息。 他颇有些惆怅地闭上双眸,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当他决定彻底从李渊这条沉船中跳出后,往昔的焦躁不安恍如隔世。 想着李渊曾留给的他盯着李承乾的这样一道意义不明的嘱咐,长孙安业蓦地低低浅笑。 李世民不好对付,李承乾不也是吗? 不论那位是什么心思都是无用功,他早该从那个被他赶出家门的meimei带着夫郎荣耀归来时就知道的。 长孙安业脑海中闪过了当日李承乾毫不犹豫救他的画面,他有些自厌地扯动嘴角。 不愧是他的儿子,与那位一比倒显得那位卑劣非常。 长孙安业长舒一口气,纠结了数月的心结忽而就那么放下了。 他不知道是觉得跟着那位已是毫无希望还是真的莫名感到了愧疚,他分不清,他只是笑着对身边副官道:“我身子有些不适,麻烦替我先看顾一二。” 我打算辞官了,至于那位的命令……告诉陛下便是最好的选择。 及时止损能为我换来一个勉强安稳的余生吗? 罢,不论得到什么结局我都认了。 长孙安业这么对自己说。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只小蝴蝶扇动翅膀替自己莫名其妙躲过一劫的李承乾此刻正笑眯眯的。 今日是他开课的日子,一群皇子公主早就在他殿内等候,他该带俩小孩回去上今天的“格物致知”课了。 可不过转身,两道熟悉的男女音匆匆传来。 “等等!” …… “等等!” “居然真的那么简单方便?” 李世民挑眉,握住老汉的手轻轻往前一推,就见前方犁得干净整洁的地显露在二人眼前。 感受到老汉微微颤抖的、被岁月与劳累压垮的脊背,李世民沉默片刻,然后他见到了此生最美的风景。 老汉回首,一张脸上满是细碎的皱纹,眼角的褶皱还藏了洗不干净的泥尘,一张脸沟壑纵痕疲态非常。 他的样子不好看。 他的笑容不好看。 他简直哪哪都不好看。 经历隋朝乱世的土地,本也养不出好看的人。 可唯有那一双眼眸,那一双干净得仿若雨后天晴的湖面的眼眸,澄澈又清亮。 里面溢满了清泉,那是最真诚的感谢,亦是最炽热的情感。 老汉嗓音低低的,似乎带了些哽咽可又似乎是笑意:“俺家大儿死在了辽东,二女儿死在了突厥,家中只有一个小孙女。” “俺老啦,家里没人了,可有了这个东西就不一样啦……” “秦王……谢谢。” 到最后老汉脱口而出的依然还是秦王,因为他最心疼的二女儿的尸骨便是在武德末年被秦王带回来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了,原来那些年一直顶在突厥主力面前的便是秦王。 那次秦王下令在前线收敛尸骸,带回了许许多多的汉人,他女儿也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可他就是记住了,也只记住了秦王二字。 浓烈到几乎淹没李世民的好意却让他心生了愧疚。 李世民笑笑,避开老汉的视线,目光越过他,却看向了更多的人。 “还有人要来试试吗?”